dr.维多利亚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么果断？”
“这是因为我刚才思考过这个问题。”顾眠觉得dr.维多利亚有些烦，但对方毕竟是帕主任请来的人，顾眠还是尽力保持着尊敬的态度，只是语气依旧冷淡。
有人当着他的面，莫名其妙就要死了，对于顾眠来说，虽不是不能接受，但这令他有些愤懑。
通感开启后，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他愿意，整个世界都会呈现在感官中，哪怕如蜉蝣般微小的细节。
换做其他人拥有这个能力，或许都没办法理清其中复杂的感受，而顾眠理得清，甚至可以把自己需要的部分单独挑出来通感。
也正因如此，当事情走向不在他所推演的任何一个未来时，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受。
那天帕主任同他说悄悄话，把“通感”吹上了天，还说要让萌学园成为所有暗黑卧底的葬身之处。
但顾眠深知自己的能力有一个缺陷，他在面对全然没见过的情形时，一旦误判就会走上歪路。
就如他无法分辨坚尼的火势减小，是练习能力导致的驶卷使消耗，还是中了什么未知招数。他也无法分辨，夏光磊身上的白雾是否和莉卡身上的黑雾一样，可以起到屏蔽通感的作用。
dr.维多利亚仿佛看透了顾眠的心思般，朝蓝宝走近两步，站到两人中央，轻声开口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坚尼同学的驶卷使，可能不是自然消失的呢？”
“我在想。”顾眠感觉到手心微汗，将魔鸟换到了左手上。
蓝宝似乎看到一丝希望，从椅子上起身：“什么意思啊？”
“举例来说，如果原本你有十块钱。”dr.维多利亚将一枚硬币递到蓝宝手上，“但是，他突然消失不见了。”
dr.维多利亚从蓝宝手中收回硬币：“你觉得，有哪些可能的原因呢？”
“难道……是被偷走了！”蓝宝惊道。
顾眠脑中仿佛有一道雷光炸响，他抬头看着蓝宝和dr.维多利亚。
驶卷使，还能偷吗？
怎么不可能！
看来自己是安逸太久，大脑都生锈了。
“您知道？”顾眠腾得一下站起身，看向dr.维多利亚，语气带着一丝激动，“您说‘钱’是被偷了，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小偷还没把‘钱’花出去？”
顾眠可不觉得dr.维多利亚会随便举一个例子。
驶卷使是一种会随着释放魔法而消耗的能量，与“钱”的特性截然不同，因为“钱”就算花费出去，它也并没有消失，而是去到了别人手中。
要找一个生活中常见的物品来比喻驶卷使，牛奶岂不是更好？
“钱”突然消失不见，有自己不小心弄丢了与被人偷走，两种可能。
而“如果原本你有一杯牛奶，但突然发现，牛奶不见了，只剩下空杯子，有哪些可能的原因？”这样来说，不仅只有一种被人偷喝\/倒掉的可能，还更加符合实情——牛奶对应驶卷使，杯子对应容纳驶卷使的坚尼的身体。
而dr.维多利亚却毫不犹豫地用钱来引导他们怀疑，这让顾眠忍不住去思考对方是否在暗示什么。
维多利亚对顾眠的疑问不置可否，转口道：“我游历过很多地方，曾经听说过有类似的能力，或许真的像你所说，‘钱’还在小偷手中也说不定。”
“现在，脸书已经修好了，你们要不要去问问看呢？”
……
门被粗暴地推开，夏光磊跌跌撞撞走入寝室，艰难地将门关好。
他捂着心口来到桌边，倒出最后一粒药丸，吞如口中。
‘损耗了太多能力，白色药丸已经没有了，我得立刻行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