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候快要到了。
把蛊虫引出来的时候会格外痛苦,鬼医本想先给凌玄钰施针,让他陷入昏迷状态,但都被凌玄钰拒绝。
笑话,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怕这点疼?
想当年他一人一枪一马,在北疆战场上,杀得敌人溃不成军。
这么多次,他身上也有不少伤口。
光是华锦萱现在还能看到的疤痕,就有五六条,其他伤口较浅的已经看不出什么伤痕在了。
每次华锦萱触碰到这些疤,都会心疼。
“前辈,直接来吧,放心,我扛得住。”
屋内是只有华锦萱、听霜、鬼医的,其他人都守在门外,只等蛊虫被引出来之后马上烧死。
午时已到,鬼医把之前准备好的蝎子从竹筒里放出来。
看着这小小毒物缓慢从竹筒里爬出来,落在被子上,华锦萱心里闪过一丝慌乱。
它要是没能把子蛊引出来,反而伤了凌玄钰那怎么办?
心中担心,但华锦萱不敢说话,不敢打断鬼医。
同时,华锦萱握着凌玄钰的手也收紧了些。
在场几个人都万分紧张。
听霜手中拿着解毒的药丸,要是蝎子真的蛰了人,随时都可以解毒。
鬼医用沾了特制药粉的金针在凌玄钰的左手大拇指上扎了一个小眼儿,随后把蝎子放到凌玄钰的左手上。
“王爷不要紧张,这蝎子的尾尖老朽处理过,不会蜇伤人,就是等下子蛊被引出来,您还会有点疼。”
小蝎子在左手,尾巴一摇一摇的。
怎么华锦萱看起来就像是这个蝎子在挑衅呢?
是了,就是要把凌玄钰体内的子蛊引出来。
光是这样仿佛诱惑力还不够,鬼医又用自己特制的熏香,在整个屋子里熏着。
因为屋内空气不流通了,故而熏香的味道,一直在四处乱窜,总之就是逃不出这个屋子。
凌玄钰的神色开始不正常起来。
是的,那子蛊开始在凌玄钰的心脉里四处游走,似乎是要找到挑衅自己的对手和诱惑自己的气味。
在子蛊寻找的过程中,凌玄钰就一直处于无限的折磨之中。
疼,太疼了!
这与在战场上皮肉被刀枪划开,被箭矢射穿的痛感不一样,这种疼,是对自己五脏六腑每一块血肉的折磨。
看到凌玄钰的额间已经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华锦萱也有些慌乱起来。
“王爷,若实在受不了,就抓紧我。”
目前也只能通过这个法子来减轻凌玄钰钻心的疼痛。
早知道就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凌玄钰先被弄昏迷了再祛蛊,华锦萱不敢想象,她看着就疼,这该是多大的痛苦啊!
“好。”
虽是这么说,凌玄钰哪怕自己身上都无比疼痛,他还是舍不得抓痛华锦萱。
左手上是那个小蝎子,右手就放在自己的胸前,抓着华锦萱。
但其实凌玄钰目前所有的疼痛都集中在了心脉,越是疼,他就越是告诉自己,蛊要被引出来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凌玄钰在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疼之后,整个人仿佛得到了瞬间的放松。
“出来了,出来了。”
在子蛊钻出来的那一刻,鬼医用一开始装着蝎子的竹筒,把这两只蝎子一起装好。
“夜一,赶紧拿出去,等到午时三刻,烧掉!”
外面已经烧起桃木火堆,随时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