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正月中旬,气候已经回暖,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因素,通河还留有一层薄冰。
而张瓘的麾下仅有数千人马,又怎敢不自量力的与桓熙抗衡。
张嵩放下心来,至少父亲还有选择的权力。
“其一是留在北方为官,其二是前往江南任职,其三是由我赏赐重金,做一富家翁。
桓熙与谢道韫夫妻二人如果真刀真枪打一场,小桓公还真不一定是妻子的对手。
总得弄清楚桓熙的态度,否则这样的日子实在难熬。
如果不是严氏清心寡欲,不理俗务,只在意焚香礼佛,也轮不到马氏出面,发号施令。
却因为担心受到妻子张惠的责备,而不敢领进家门。
“主公伐凉,进展神速,也是应有之理。”
张嵩应命,当天就领了数十名随从,骑马北上。
张嵩苦笑道:
“哪有单骑以拒千军万马的道理,我是奉父亲之命,专程前来拜谒桓公。”
这般想着,桓熙又想起了远在长安的妻子,如今距离谢道韫的预产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自己应该是能赶回长安的。
张嵩为表诚意,主动找到晋军哨骑,将随从留在南岸,单骑与他们经由浮桥北渡通河。
万一娶个严氏这样不管事的,或者马氏、裴氏这样的愚妇淫娃,自己闹心且不说,万一桓熙去得早,家业都得败在她们手上。
在初步完成整编之后,其余降卒都被放回了家,桓熙留下杨安统率四千凉州步卒镇守武威郡,亲率三万晋匈步骑以及八千凉州骑卒南下。
在桓熙离开之前,张骏、张重华、张祚的侧室已经被封赏给了有功的将佐,唯有刘美人与郭姜还被留在身边。
“我可以给他时间考虑,但在我兵临城下之前,必须给出答复,过时不候!”
桓熙能够推测别人寿数,但却不能自知,尤其是他时常在外征战,保不准哪天就会发生意外,因此,妻子的人选自然要格外重视。
但桓熙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为什么自己身边就没有一个敬翔。
而桓熙也并非要对自己一家赶尽杀绝。
张曜灵依旧将会是凉州刺史,但也只能在长安遥领此职。
武威郡与西平郡以通河为界,此时晋军正在凿开通河冰面,架设浮桥。
“而凉州又有妖妇祸国,与张祚自毁长城,谢艾迫于无奈,只得归附主公。
桓熙闻言,微微颔首。
“伐凉一役,远比想象中的要顺利许多。”
以桓熙与张瓘的实力对比,他有资格说出这番话,作出如此姿态。
毕竟张天锡是他没有名分的继子,张曜灵是他侧室的弟弟,而张玄靓既是他没有名分的继子,也是他侧室的弟弟,都是自家人。
当然,如果凉州军民不再怀念张氏的统治,而张天锡、张曜灵、张玄靓又表现得足够温顺,桓熙并不介意在凉州以外的地方任用他们。
权翼笑道:
权翼已经很不容易了,又有给他拉皮条,偶尔还得挨上一拳,桓熙也不忍心再让他受委屈。
反倒是谢道韫在苦劝丈夫无果之后,招募数百家丁,整日操训,但还是寡不敌众,被叛军攻破城池。
张嵩对父亲的说法深表赞同,他主动请缨道:
“孩儿愿意出使姑臧,为父亲试探其意。”
所以说,娶妻娶贤,张重华娶错了妻子裴氏,而张骏也娶错了妻子严氏。
张轨的子孙后人尽数随军,将会在桓熙逼降张瓘之后,被迁往关中定居。
“如今已经拜谒过了,也无需多言,你回去转告你的父亲,我此来,是为收取西平郡,将在此驻扎重兵,因此不能让他留在西平。
谢道韫外柔内刚,原时空中,丈夫王凝之迷信道教,在叛军逼近之时,不曾积极备战,反而在闭门祈祷道祖,能以鬼神为他抵御强敌。
张嵩被带来主营,在帅帐中受到了桓熙的接见。
“如果他愿意离开凉州,我倒有几个去处可以供他选择。
严氏身为张重华的嫡母,张曜灵的嫡祖母,在张重华病重之时,是有资格站出来主持局面的。
恰逢敬翔又在不久前丧妻,朱温于是将刘氏赏赐给敬翔续弦,但刘氏还是会时常被朱温接去,与他淫乐。
这般想着,桓熙看向自己的谋主权翼。
桓熙对西平郡不闻不问的态度,也让张瓘着急起来,摸不准对方究竟有什么意图。
前凉基业由张轨建立,包括西平太守张瓘同样是他的后人。
他在桓熙大营时,亲眼目睹晋军之盛,以西平郡数千守军,张嵩生不起半点抵抗之心。
凌晨三点之前还有一章,是补跨年时的更新,还欠三千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