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五次的迁就最终养成了她现在这副样子。
娜可有错，他们...也同样有错。
桑禾闻言，没再继续说下去。
族长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反倒是来了劲。
“桑禾，你觉得，娜可她还能...”
话没有说完，族长老太太又自嘲一笑：“算了，做这些假设又有什么用呢？”
终究不是现实。
桑禾没说话。
已经定了性的性格，究竟要经历些什么，才能转变呢？
这种事情，除了主人公本身以外，谁也不知道。
“桑禾，这件事我很抱歉。”族长老太太忽然说道，“因为我们教育不当的原因，对你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桑禾笑了笑，“还好，没什么伤害。”
娜可的那些小把戏在她眼里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除了废些时间同娜可周旋以外，倒也没有其他的损失。
“桑禾姐姐！”
不远，兰天和兰琪撒开蹄子往她这边跑来。像两团似的，圆滚滚地冲她而来。
桑禾脸上笑意变柔，冲他们挥了挥手。
族长老太太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趁着兰天和兰琪还没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对着桑禾说道：“他们俩的父亲，同娜可的父亲一样，也是为族而死的。”
桑禾早有猜测，也不觉得惊讶，只不过老太太在此时提起这件事，倒是让她忍不住深思。
老太太注视着那两头小羊羔，眼里的笑意轻柔，“你可以去问问他们，对这件事是如何看待的。”
两头小羊羔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先是同时对着族长老太太喊了声“婆婆”。
软软糯糯的嗓音，简直能将别人的心尖甜化。
老太太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兰天和兰琪这才看向桑禾，亲昵地用稚嫩的羊角蹭她的小腿。
“桑禾姐姐，我和兰琪在族地外面的草地上发现了一个好好看的花花，你快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桑禾一把捞起两头小羊羔，扭头看了一眼族长老太太。
族长老太太笑着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待桑禾和两头小羊羔走后，她的肩膀却是瞬间跨了下来。
族长老太太杵着拐杖转身，目光凝向族地边缘处，那个略微破旧的帐篷。
她一步又一步，缓步朝那边而去。
周遭路过的妖怪纷纷喊了声族长。
老太太略微颔首，忽然想起几年前，她还是个每日悠悠闲闲，在族中安详度日的老太太，可一场变故，让她失去了儿子，让族中危机四伏，让她不得不再次担当起族中大任。
可是，她真的老了，有许多事情都已经无力从心了。
祭司能感知天意，更有甚者，能够预知未来。
她是七彩羊一族最有天赋的祭司，修炼多年，隐隐才摸到了那一层境界的边缘。
预知未来可真是一件神奇又恐怖的事啊。
尽管老太太只触碰到了边缘，但却足够她得知七彩羊一族的命运了。
她将死，族将灭。
灭族，灭族...
老太太目光沉痛，环顾着族里的每一处地方，每一个妖。
每一个妖的脸上都是轻松而松快的神情，他们丝毫不知，这简单的宁静即将在不远之后的未来，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