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主编点点头，打量周驰和季黎几眼，又温声交代那女人。
“行，这边我来，你先去忙。”
等那中年女人走了。
冯主编才问季黎，“以前跟报社或者别的出版社，做过类似的工作吗？”
见季黎摇头，他单手插兜略微沉思。
“这样，你要是有心想试试，可以先做个样本过来，我也得审审你的笔工怎么样，我们也有自己常联系签约的画家，要是你画技不出彩，没特色，那也只能不好意思…”
他模样斯文，倒是讲话很直白，像有一说一的性格。
季黎听完就点头答应，“可以，我可以先画一件试试。”
冯主编点头，又开始详细跟她讲出版社的需求。
“我们这边，最近正好在赶一个连环画临摹的活儿，现在连环画市场发展还不错，像改编连环画，黑白的，彩色的，描绘，临摹，着色等等，一般都是找几个人一起做，然后挑选效果最出众的签约。”
“只有达成签约，用了你的画件，才会付你稿酬，如果被淘汰，那你就等于白费功夫，还要等着下次有合作，能赶上还可能约你。”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季黎点点头，“我明白，签约了才有稿酬。”
冯主编笑了笑点头，“是，像我们出版社，创立这么多年，已经有很多熟脸的画家在用，所以你机会可能不多，不过年轻人嘛，多尝试总是好的。”
季黎也浅笑颔首，“您说的对，这样，您可以让我试试，先看过我的画件，自然心里才有个数儿，就算这次没签我，以后还有的是合作的机会。”
冯主编看她不气馁，眼里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那成，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拿份儿原版连环画来给你，你带回去研究研究。”
“好，麻烦您了。”
冯主编很快拿了本连环画小人书来。
季黎接到手里，小小的一本，还没有人半个巴掌大，封面是一个戴帽子穿衬衣红马甲的小男孩儿侧脸，名字《小马戏演员》。
走出出版社，季黎还垂着眼，一遍遍饶有兴致地翻着手里的连环画小人儿书。
书页哗啦啦揭过去，每张画页不止有图，下面印了字，有一种看插画绘本的意思。
这么有年代感的东西出现在自己手里，季黎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笑出声。
在这个年代，连环画就是很多小孩子和青年人的精神食粮。
在电视剧，电影都还没普及的年代，这种图文并茂的书籍，很吸引人，所以在市场上，各式各类的连环画都很热销。
周驰听她笑，不禁跟着低笑一声，声线低沉问她。
“这么有意思？”
季黎合上手里的画本，桃花眼尾笑的弯起来。
“是挺有意思，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做着个，有点不务正业就可以赚到钱的运气。”
说实话，很多连环画的画技和笔工，还有点粗糙。
季黎觉得自己拿回去照着临摹，不成问题，甚至要花点心思的话，说不定比手里这本画的还要生动点儿。
周驰被她这句话逗笑。
“不务正业，就能赚到钱？”
季黎笑了笑没接话，又沉思着问他。
“连环画既然这么火，我要是自己画出新故事，如果能跟出版社签约，是不是能赚一大笔？”
周驰觉得她突然就自信起来，还有那么点儿雄心壮志的意思。
他笑了一声，“你可以试试，试试也没坏处。”
季黎眼睑微眯，嘴角浅翘点了点头。
她后面看过那么多电视剧和电影，照着那些情节设计几本自己的小人书，也不成问题。
回去的路上，季黎脑洞大开，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许多故事，就差人物设计描绘了。
周驰看她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想的认真，嘴角笑意扬了扬，也没出声打扰她。
直到车停进军区大院儿，要下车前，他才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也不要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那么满，做事还是分清楚主次，别因为一时兴起，耽误了自己原本的计划和打算。”
季黎眨眨眼，莞尔一笑。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