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境界早已稳固,甚至早都见识过山巅风景的修士,去对敌一个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小孩,本座甚至都感觉有点欺负人了。”
黄绯丝毫不加掩饰语气里的得意,好像就是在说“老子就是这么狂,你能奈我何!”
听到这个回答,李定先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意外,事实就是这样,李恣游和高歌的这场战斗,如果放在几年前,在场的这些人甚至想都不会去想,一定会直接断定高歌的死局。
随后李定先又把目光转向左边,绮灵刚想回答,就听到身边传来声音。
“谁输谁赢说不定,这个时候,真的就是一场豪赌,双方基本上全看运气了,说不定天上的风大,谁的神通被风吹偏了毫厘,那就是一场死局。”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吕道玄,显然,他并没有黄绯那般的自信。
“李恣游像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剑,而高歌性格像他爹,像盾牌。”
慕容寻接着吕道玄的话题说了下去:“这把利剑能否刺穿盾牌,在没有完全刺穿之前,谁也说不准。”
“这盾牌能不能接住这一剑突刺,在没有完全被刺穿之前,谁也说不准。”
李定先点头,不管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最起码跟黄绯的话比起来,更有可信度。
黄绯的话听到人耳朵里就像是在吹牛逼。
吕道玄认为高歌像是盾牌,然而此刻高歌所在做的事情,却完全背离了盾牌的本意。
李恣游亦是如此。
二人此刻攻守易行,夜幕之下,高歌手中的黑色长剑像是砍瓜切菜般不断朝着李恣游挥砍,而李恣游的防守,虽然谈不上风轻云淡,但也绝对算不得轻松。
特别是高歌每一剑斩下之时,剑气当中都携带着丝丝缕缕的法则之力。
不光是毁灭法则在消磨着对方的剑意,更有吞噬法则在不断吸收着李恣游周身逸散出来的灵气。
“照着这么打下去,我看高歌的赢面还是大一点。”人群当中,一个瘦弱的老者开口说道。
随后老者又将视线看向李定先,仿佛想要看到李定先对自己看法的认同。
李定先没有说话,反而是一直关注战局从未开口说话的伽罗鹰嗤笑一声,不屑说道:“你们北疆的人都只有这点见识?要是人人都像他这般,本座应该也就不用找你们合作了,西边那些人,本座自己出手就够了。”
闻言,李定先也只是浅笑:“你在说别人目光短浅的同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也着相了呢?”
一言说罢,山巅之上,除了风声和远处的打斗声外,再无别的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销声匿迹,好似此地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伽罗鹰的目光继续死死盯着远处的战斗,他就不信,这李恣游真就只有这么点手段了,要真是只有这点手段,那自己的这场押注岂不是要亏大发了。
“既然心已经难以平静,那又何必再伪装下去,不如果断一点,投子认输好了。”
投子认输,这话说来风轻云淡,特别从李定先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远处的那场战斗,山巅之上站着的这些人随便哪个去了,恐怕都很难速胜,甚至想要赢下来,都需要一番功夫,可是在李定先的眼中,远处的那场战斗无异于小孩子过家家,长者只需一声怒斥,小孩便会作鸟兽散。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满是煞气的声音!
“他高歌的命是命,我李恣游的命就不是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