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邦说完这番话,直接转身推门走进别墅。
好像被按着头在地上摩擦、被踩着脖子打脸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一副倨傲的姿态,好像自己家被占了、脸被何俊贤抽肿,都只是虚无缥缈的幻觉,根本没有发生。
看到这一幕。
何俊贤有些懵,心里不由闪过一个猜测,侧头看向霍官泰,“现在四大家族的掌舵人,都是这种货色了吗?”
如果四大家族的掌舵人,都是周齐邦这种货色。
何俊贤真的很难想象,他们凭什么在港城呼风唤雨这么多年。
整个港城几百万人,各路枭雄、英雄无数,居然比不过这种“蠢货”?
哪怕是周齐邦的权势与财富,大部分都来自于祖辈的余荫。
前些年过世的周锡年和周骏年,才是让周家走上巅峰的关键人物。
但是周家的基因,总不会这么差吧?
世代名门的熏陶和教育,难道都用到狗身上去了?
这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让何俊贤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而霍官泰的回答,也映证了何俊贤心里的猜想。
只见霍官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不定这就是他的目的呢?”
这话一出,何俊贤恍然大悟。
四大家族都是买办阶层、老带路党,这是他们立身的根基、权势的来源,也是他们最致命的弱点。
这也就意味着:鬼佬高层的命令,他们根本无法拒绝、也不敢违抗。
但是不得不听,不代表不能阳奉阴违。
比如用自己的“蠢”,尽心尽力地把事情办砸。
毕竟相对于被人嘲笑,跟何俊贤玩命显然更加不符合周家的利益,两害相权取其轻了属于是。
事实上,以周家为代表的四大家族,最近这几年都已经开始淡出郑坛,试图淡化自己身上的印记。
比如周齐邦,他家在港城郑坛,可谓是真正的“权倾朝野”,
他的亲爹周锡年,1936年就当枪了任市政卫生局、香港战税局议员,1939年就被奉委为太平绅士,1941年任保良局主席。
1946年任立法局非官守议员,教育首席委员、英国大学遴选委员会委员、香港防腐会主席。
1947年任行政局非官守议员,1950年获英国政府授予的c.b.E勋衔,1953年任立法局首席非官守议员,大英联邦议员协会香港分会主席。
1959年任行政局首席非官守议员,并任联合书院董事长、港城工业总会主席,1960年就被英女皇伊丽莎白二世册封为爵士。
他的亲大伯周骏年,却比他爹周锡年更加显赫。
1923年就被委任为太平绅士、华商总会名誉董事。
1929年任洁净局议员,后又任物业维持会主席,内河轮船商会主席,东莞商会主席、南华体育会会长,中华体育会名誉会长、华商会所主席。
1931年就被委任为立法局议员,46年又被委任为行政局议员,在立法局当了13年议员,又在行政局当了22年议员,先后在8位港督下工作,创了港城政坛之最高纪录,1956年就获授爵士衔。
在这种情况下,周齐邦却连个议员都没“当上”,成为了外界眼里爱出风头的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