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张灯结彩。
可苏沐和齐栖素来不喜欢折腾，所以云顶别墅还是平时那副简单素净样子。
他们要去老宅，本来应该穿红色的才喜庆。
可苏沐一件鲜艳的衣服也没有，更不要说那么耀眼的红了，她只好换了一件新的奶白色羽绒服。
出门一看，齐栖一身驼色大衣，与寻常并无二异，苏沐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这样也不会显得她太不合群。
“走吧。”
齐栖见她出来，习惯性地往后座走去。
苏沐见状一个闪身快速挤过去，背抵住车门，两人凑得极近，气氛霎时有些火热。
说实话，她做这个动作真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阻止他。
谁承想竟弄成了一个壁咚的姿势，倒像是她在勾引他。
苏沐睫毛扑腾扑腾扇动，结结巴巴说：“那个……我……你要不要……试试副驾？”
齐栖单手撑着车门，呼吸有些灼热，沙哑着嗓音说：“嗯。”
性感又克制，着实有点诱人。苏沐想。
一路上两人都在平复着心情，这种隐秘且刺激的感觉拉扯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兴奋、躁动甚至上瘾。
越是沉默的人，爆发的时候越疯狂。
他们的感情亦是如此。
到了蛋糕店，两人默契地下车、买东西、结账再回去，全程没有一句交流，配合起来却是行云流水、极致丝滑。
那感觉倒有点像相处多年的恩爱小夫妻。
“坐副驾的感觉怎么样？”苏沐盯着前方装作不经意问。
“很奇怪，但还不错。”齐栖手随意搭在车门上，她送的那串佛珠紧紧贴着他的手腕，早已染上了他的温度。
苏沐退下去的热又再次袭来，粉了脸颊，她听见自己迷迷糊糊说：“那你知道了，以后可别轻易让其他女孩做你副驾。”
“为什么？”齐栖愣了一瞬，表情认真。
坐副驾的感觉与后座的确不同，有点愉悦，有点满足，还有点其他的……说不太清。
可这些又有什么因果关系呢？
而且他鲜少开车，本来也不怎么喜欢别人与他坐得亲近。
苏沐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她本来只是兴起想逗他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认真。
将那句‘要不然你女朋友会生气的。’的话咽了回去，苏沐斟酌着解释：“其实这个位置还有个别称，叫‘女朋友专座’，理解了吗？”
齐栖一下子变得沉默，似乎是真的在思考。
苏沐又说：“你想象一下，如果有其他男生做你女朋友副驾，你什么感觉？”
苏沐不知道他有没有代入自己，但她期望如此。
齐栖没有再回答，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到了老宅。
苏沐下车以后看见齐栖还坐在车上不动，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凑近问：“怎么不下车？”
齐栖抬眼看着她，眼神坚定，缓缓吐露：“我不会。”
不会让其他女人做他的副驾。
迟来的回答，同时拨动着两人的心弦。
苏沐心脏的位置再次热意泛滥，呆愣地‘哦’了一声，转身提溜着手里的蛋糕往里跑。
“剩下的你拿！”
齐栖看着她慌忙逃窜的背影笑出声来。
等人消失在门口，他才回过头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满眼的温柔。
……
进入宅子，苏沐才真实感受到了过年的热闹气氛。
春联、窗花还有灯笼，这些她往年看着毫无感觉的东西，如今看都有了温度。
齐安安穿着一身红色马甲在门口探着脑袋左顾右盼，看见她进来像个小兔子一样慌忙跑开。
苏沐忍着笑走过去，见她已经在沙发上坐得规矩。
“齐安安，蛋糕来咯。”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大声说。
齐安安佯装这才发现，转过身双手抱胸抱怨：“你们也太慢了吧！”
她迫不及待接过苏沐手上的蛋糕，放在茶几上左挑右选：“哪个是我哥哥买的？”
苏沐环顾了一下，没看到其他人，漫不经心地说：“全部，我哪有钱给你买。”
齐安安嗔了她一眼说：“小气鬼。”
这时齐栖走进来了，她拿起一个蓝莓蛋糕对着他说：“哥哥，我很喜欢，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