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觉得与其让他乱猜,不如直接挑明。
“什么?前义忠王?
那犯得可是谋朝篡位的谋逆之罪啊!
妻主,你是疯了吗?
竟然为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表哥,弃满府上下百余条人命于不顾!”
柳夫郎指着左相的手都在发抖。
“我一开始并不知情,表哥是在生下了柳珊珊后才告诉我实情的!”
左相苦笑了一声。
“表哥说怕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怕我会向皇上揭发他。
所谓的外室的消息也是他有意放出去的。
为的就是逼我将他纳进府里。
一旦他进了府,那么左相府和他,和前义忠王府就有了撇不开的关系。
他让我别怪他,说他也只是不得已,孩子是无辜的。
为了能保住腹中的孩子,他愿意承担一切的罪孽。”
柳夫郎气的捶了一下桌子。
“孩子是无辜的,那我们难道就都有罪吗?
我们的一双孙儿才刚会走路。
她们就不无辜了吗?”
左相叹息一声。
“事已至此,再说无辜不无辜的,也已经晚了。
表哥他,他为了和前义忠王府的人断开联系,最终选择了服毒自尽。
他说只要他活着,就有被人找到的一天。
只有他死了,这个秘密才会随着他的死被带到地下。
而我与他生的相似,到时候说孩子像我也能圆的过去。
只要我一口咬定孩子是我亲生的,那么旁人又怎能断定!
就像过去的这么多年,不是也没有人怀疑过吗?”
这话确实没毛病。
“是啊,我一开始看到玉小侍的长相也是吃了一惊,只是想着人有相似,或许只是巧合。或许就是因为长相的缘故妻主你才收了他做外室。
我哪里就能想到那竟是表哥呢!”
柳夫郎喃喃着。
“不对!那我们现在岂不是等于窝藏逆贼之子!
一旦被发现,就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妻主,那柳珊珊留不得了。
就像表哥临死前说的,只有人死了才能保守秘密!”
“可是,那毕竟是舅舅一家唯一的血脉了。
当年我母亲早逝,柳家家族占了我们的家财,将父亲和我赶了出去。
是舅舅一家接纳了我们,还资助我读书。
而表哥正是在与我一起玩时走丢的。
当时我也年幼,虽然不是有意,可总归是我们两个在一起,表哥丢了,我却没丢。
此事一直横亘在我的心头,使我始终愧对表哥,舅舅和舅母。
表哥走丢后,舅舅不仅没有迁怒于我,反而还安慰我。
说不是我的错,我当时的年纪太小,没有一起走丢已是万幸,劝我不必太过自责。
后来舅舅去后,所有的家财都给了我,我才能继续读书科考。
也才有了我如今的一切。
舅舅舅母一家于我有再造之恩。
表哥为了珊珊去了,珊珊是舅舅一家唯一的血脉。
这让我如何能对他下的了手!”
左相满脸的苦涩。
柳夫郎瘫坐在椅子上。
“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也不可,那也不行。
柳珊珊又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性子。
若是一旦被人揭穿了他的身世。
我们这一家子就只能为他陪葬吗?”
柳夫郎含着泪望着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