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将画笔递给子佩,眉心微低,侧身清浅一笑,“听说这玉兰树还是皇上看望孙妹妹时金口一开才栽在临安宫的,说到底我还是沾了妹妹的光。”
孙宝林已做好会被陆菀冷待的打算,没想到今日的陆菀倒十分近人情。
“姐姐哪的话,咱们同住一宫本就该互相照应,何来什么沾光不沾光呢。”
对于此事孙宝林的确是得意的,同一日入宫的姐妹中皇上也就在她屋里坐过,就连傅婕妤和于婕妤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妹妹说的是,宫里姐妹多,咱们住一起的是该互相照应着。”
二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陆菀露出了几分娇羞,拉着孙宝林的手耳语道,“我想与妹妹说几句私房话不知可否方便?”
对于陆菀主动亲近示好孙宝林自是无有不允,颔首跟陆菀入了卿玉阁内室。
子佩上了盏茶便退了出去。
陆菀装作很难为情的模样,还是孙宝林再三追问才羞赧道,“......就是,妹妹侍寝时会不会疼。”
若孙宝林真的侍寝过神色言语皆逃不过她的眼睛,即便孙宝林以此事和旁人调笑也不要紧,她到底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事。
孙宝林闻言面上也红了起来,这么私密的事的确难以张口,可陆菀都问了,她再藏着掖着怕会让她觉得小气。
陆菀这话像是她回回侍寝都疼,大抵是皇上不太顾及她的感受,其实在后宫诸人中能召寝两回已不算少了。
“其实吧,我也只侍寝了一回,姐姐也知道,初次都是疼的。”
陆菀正欲伸向青玉杯盏的手悬在半空,顿了一瞬才举起杯盏轻抿一口。
所以,上回谢湛说的动心思真的是那个意思。
那喜帕又是怎么回事?
自初次召寝之后她的一应用具再无人克扣,若说谢湛是为了她才在喜帕上动手脚倒也能说的过去,可谢湛的言行举动分明是厌恶她。
如今想想,头一回去宣德殿她百般主动时谢湛分明......可惜她未经人事不太懂,这回算是明白了。
“是么,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疼呢。”
孙宝林见陆菀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心下更安了,果真是个木头美人儿,陆菀若真能继续得宠她再时时给陆菀出些点子说不定能让陆菀行事都听她的。
“头一回侍寝前嬷嬷应该都会说,姐姐应该是忘记了。”
“大抵是吧。”
陆菀得到想要的答案又与孙宝林将一盏茶吃完才有送客之意。
知道这件事陆菀的心思也沉了下来,再有下回她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