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刁民,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来我们革委会闹事!”
幽深的小巷子里传来了怪异的叫喊声,像野狼的咆哮,又如同狐狸的嚎叫。
几个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窜了进去,将一名工人堵在墙角,沙包大的拳头打的对方头破血流。
走之前为首的男人骂道:“咱们布尔什维克的官也是你能告的?”
同样的事情陆续在卢茨克的各个角落上演,三十多个工人同志们遭到袭击,其中两人不治身亡,积极的革命热情忽然遭到了当头一棒。
当群众们将事情反映到革委会时,堂吉诃德主席却犯了难。
“听了同志们的遭遇我十分心痛,但我们革委会真的没有阻止大家举报揭发,肯定是有人污蔑我们。”
“之前打人的那个刀疤脸就是你们这里的,我们看到了他进去,他就在里面!”
围堵的群众并不买账,闹着要进去缉拿败类。
“我们这儿真没有什么刀疤脸。”
堂吉诃德苦口婆心的劝解,但架不住群众们疯狂往大厅里挤,暴躁的人群很快与执法人员发生了肢体摩擦。
“革委会打人了,布尔什维克打人了!”
混乱中有人一边高呼,一边用掏出袖口的匕首扎进红袖套士兵的胸口。
“主席快走!”警卫推搡着堂吉诃德上楼,下一秒便被拉进人群暴揍。
“这是有坏人呐!”堂吉诃德也不笨,很快捋顺了事情的经过,连忙锁死大门拨打电话。
五条电话线全都断了,万幸通往军营的电话还能拨打。
“这里是卢茨克革委会,我是主席堂吉诃德,你是谁?”
声音刚传过来,他迫不及待叫喊起来。
“我是一纵三营营长弗拉索夫,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敌人蒙蔽了群众,正在攻打革委会,我授权你们特事特办,赶紧进城来吧。”
“明白,我们这就来!”
放下电话后,弗拉索夫得意一笑,点齐五个连的部队乘坐卡车进了城。
军队赶来制止了群众们的暴行,然而还是有十几个人死在混乱中,其中有革委会成员,也有普通群众。
躲在楼上的堂吉诃德见军队出现,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从窗户探出头,便听到了心惊不已的声音。
“同志们不要害怕,我们军队是来替你们做主的,革委会与肘子派的官僚们联合欺压民众证据确凿,今天我们就要代表苏维埃政府解散了这令人作呕的机构!”
弗拉索夫先对着群众安抚一番,随后朝身后挥了一下手,“同志们上,把里面的人都抓出来。”
两个连的士兵冲进大楼,大肆搜捕躲在暗处的革委会成员。
“赶紧住手,我们没有这样的命令!”跟过来的马利诺夫斯基皱起眉头,军队怎么能管民政方面的事情,指挥部也没有下达这样的指令。
难道说……
马利诺夫斯基也不是傻子,这些天不论是电话还是电报都是弗拉索夫转述给他,电报班的人很久不曾见到,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