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妇人，也知道什么叫笑面虎。
什么叫笑里藏刀。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这人来了之后，派出所这些人对人家有多客气。
所以当有民警给苏宴端茶喝，余珩跟何娟夫妻也往余贝贝跟前围，关心询问余贝贝有没有事的时候。
张蓉就偷摸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拉着付珠珠就想走。
她刚转身呢，苏宴就笑着问“两位这是要去哪啊？”
就这一句话，大家就都注意到了欲离开的张蓉跟付珠珠。
付珠珠只难堪的低垂着头。
虽然闹事的不是她，但张蓉是她妈，所以她是跟着一起丢脸。
张蓉想偷溜没有偷溜掉，又开始撒泼那一套，“这不孝顺，没良心的，不给钱就不给钱，我们不要了，全当是养了个畜生，”她到这会也还在嘴巴不干净。
何娟不干了“你骂谁？”
“你养了谁？”
何娟是个有修养的人，张嘴喊了两句，就眼眶红了，她悲痛难抑“你凭什么来对我的孩子讨要恩情？”
“你养大了我的孩子，难道我们没养大你的孩子吗？”
“而且，你是怎么养大我的孩子的？”
“她五岁就能给你干活了，”何娟越说越激动，“五岁，你们家女儿在我们家，五岁的时候连吃水果都是我们削皮，她一直到上大学，都不知道衣服是怎么洗的，可我的女儿在你们家五岁就会洗衣服了。”
说到这里，何娟的身子就控制不住的颤抖，“你怎么有脸对我的孩子提什么养育之恩？”
“你的这种养育，我们根本不需要。”
“孩子不是我们养不起，硬丢给你们家养的，我们的孩子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换的，该叫嚷的是我们。”
苏宴听到这里，就问何娟“何阿姨，这事你们有报警吗？”
余珩一边拍着何娟的后背，示意她别太激动，一边回苏宴的话“报警了，前些日子我们报警了，溧水村那边属地的派出所还在查。”
之前对于这事，余珩他们确实没报警，主要是考虑到余笙，张蓉不承认，他们想着两个孩子都养在自己身边，也就算了。
但后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余珩就忍不住还是让人去查了。
可因为时间间隔太久，实在是不好查，所以对方给的话还有“时间太久远了，又没有目击证人，没有证据，这件事大概率是不好定罪的。”
只是这话余珩没有当着张蓉的面说出来罢了。
苏宴就说“报警了就好，报警了，坏人早晚有一天是要伏法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瞥了张蓉一眼。
张蓉面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这时，出去点数的民警进来了，跟大家说，数量跟余贝贝说的一样。
苏宴就让对方算一下价钱。
因为余贝贝之前已经卖了一些，所以最后算出来的价格是七十九块五分。
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张蓉明显愣了一下。
她隐约的能猜到些什么。
果不其然，苏宴说“谁损坏的就让谁赔吧！”
张蓉立马就炸了“凭什么让我赔？”
民警头疼“那你为什么去掀别人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