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少年那双漆黑澄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我也正好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斐谣眸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神情带着几分怀疑：“你难道……也是封魔师？”
不怪他会这么猜想，实在是他这身漂亮的皮囊太有欺骗性。
而且，因为体内那颗灵种的缘故，如今的钟离孟身上非但没有半分鬼气，反而整个人都灵气四溢，稍微有些修为的都能感觉到。
所以，他若出去招摇撞骗说自己是神族之人，可信度也是极高的。
想到这里，钟离孟略为矜贵的颔首道：“你这么认为也可以，只要知道，我与阿梵是一路的就行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他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并没有让斐谣放下戒心，他本就是多疑之人。
岂料，他这话问出来之后就后悔了。
“你看不出来吗？”
少年目光颇为鄙视的瞥了他一眼，语气神态之间却是带着一股炫耀：“阿梵都让你保护我了，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斐谣：“……”他还真没看出来。
下一瞬，只听少年语气更骄傲了：“这么明显的事还问，她当然是喜欢我。”
斐谣对着那张写满了骄傲膨胀四个大字的俊脸沉默了一下：“呵，是吗，她还挺博爱的。”
前有为了傅蔚然以身涉险，后面又出来了个关系不明的男人。
他该说，不愧是梵天大陆出来的女人吗。
“你还没有为我解惑。”钟离孟眸光笑吟吟的扫过男人那双诡异的绿眸，“你知道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他指的是，先前与梵璟提到的大梵天底下。
不过，即使这两人真的是什么亲密的关系，他与梵璟的交易，从始至终也不准备让第三个人知道。
“此事与你无关。”斐谣面色阴沉，对于他的追根究底有些不悦，“管好你自己，我虽然答应她不动你，但若是你再这般聒噪，我可不能保证……”
“不能保证什么？”总是一副单纯笑脸的少年，面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
那双纯净无瑕的眸子微微敛下，端的是一派阴狠颓丧的作态。
很难想象，明明还是一样的脸，没了笑容之后，居然会是这般天壤之别的两个极端形象。
天神与恶魔，在同一张脸上自由转换。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已经涌上了血色，他笑着走近，语气轻飘飘的，干净悦耳的声音格外温柔：“大梵山底下有什么，我也很想知道呢？”
斐谣浑身戒备，身体已经快过了大脑反应，迅速的朝他攻击而去。
然，下一秒，地底下突然钻出来一只巨大的黑色触手，猛地将他握住，突如其来的剧痛，斐谣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被捏碎了骨头。
挣扎无果，他便强忍着被触手不断收紧力道的痛苦，一边暗自在想着逃生之法，一边咬牙怒视着钟离孟。
“你不是人类！凤璟梵若是知道，一定会杀了你！”
“所以，我可不得先弄死你以绝后患才好吗？”钟离孟微微一笑，“你是想告诉阿梵，那被封印住的鬼王，就在大梵山下面，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