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皱起眉头，眸中射出凛凛寒光：“解除协议？！你从来都没和我说过。”
莫钦渐渐冷静了下来，目光平静冰冷：“没错。顾弈，我们解除协议 吧。”
“你不是说过吗？如果我不打算做这门差事了，有的是人能代替我。既然如此，你就找别人去吧。”
男人凝望着他，眼底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意味：“莫钦，你知不知道解除协议意味着什么？把话收回去，我可以当做没听过。”
莫钦毫无畏惧地迎上对方冰刀一般的目光，同他对视着。
心意已决，不可转圜。
“我当然明白。可是顾弈，我不想再陪你玩替身游戏了，更不想和你结婚。我们之间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是时候该结束了。”
顾弈低下头，作兀自思索状。俊眉拧起，似是陷入了纠结。
末了，沉沉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和我结婚的。你不是...爱我吗？”
莫钦愣了愣。
爱他？从前的自己的确是。爱上了那个救他于水火的男人。曾经的顾弈在莫钦眼中是英雄。于是他义无反顾地深深陷在这段畸形的感情中，即使对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替身。
莫钦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一场一个人的独角戏，然而原来顾弈也是知道的啊......
这个男人就这样看着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看着他求而不得，却一如既往地践踏着这份感情。
真是......
想到这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只为从前的自己不值。
事到如今，莫钦已经不想追究，顾弈的话只是让他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他神色平静地道：“是的。曾经，我爱过你。但那已经是曾经了。”
“顾弈，就这样吧。我真的累了。” 语气带着无尽的倦意，如同一个无比疲累的人，决定放弃自己的坚持。
顾弈猛地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急促。然而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又重新坐了回去。
眸色低沉得有些阴冷：“你只是因为顾添的事才会这样想的。莫钦，以前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等到你身体差不多好了之后，我会安排专门的人过来给你做心理疏导。到时候你就不会再排斥了。”
是一贯不容置喙的语气和发号施令的态度。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然而莫钦却并不想就这样没头没尾地结束，大声道：“顾弈，我是认真的 。我要和你解除...”
没等他说完，顾弈再次开口打断道：“婚期就定在半年后，这期间 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的语速是那样快，声音却透着一种外强中干的感觉，背影匆匆仿佛逃跑一般。
莫钦愣了愣。
随即，一个诡异的念头蹦了出来，就连他本人都觉得不可置信。
用诧异的语气道：“等等，顾弈。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听到他的话后，男人走到门口的身影狠狠一顿。高大的背影停在原处，竟莫名显出了几分心虚。这副情态形同默认。
就连莫钦也惊异地瞪大了眼睛，眉毛上挑。
他从来没想过顾弈会有一天爱上自己。当初的自己那样卑微，在他面前尽职尽责扮演着替身的角色。
而当他是莫钦时，顾弈却从不给他一点好脸色。
后来莫钦想通了，顾弈爱的既不是他也不是顾添，而是活在他心里那个完美的白月光。永远抓不住，永远得不到，所以才会选择一个替身来发泄无处安放的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