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钦再次扶额。
之所以会有内容这么炸裂的对话，起因都是从昨晚莫钦当面拒绝谢缘羽开始的。
当时，谢缘羽才从外面赶回来，莫钦招呼上他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谈事情。
开门见山地婉拒了对方之前的邀请：“上次你说的mV的事情，抱歉，我最后还是决定不跟你合作了。”
谢缘羽顿了顿，眼中没有多少失望，却也并未放弃：“我可以问问是因为什么吗？你放心，我绝不会用交情什么的绑架你不出你的酬劳。”
莫钦淡笑着道：“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剧本有些太...超出我的承受范围了。所以只能抱歉。”
谢缘羽眉头一皱：“可以具体说说吗？”
莫钦坦率道：“你的剧本是关于一个同性恋短片的。内容很有深度。但是限制级的情节太多了。而且就那种尺度我也做不了。所以只能麻烦你去找别人来演了。”
谢缘羽微微愣了愣，眼神有几秒的凝滞，仿佛没想到会是这个缘由。
随即，他说道，语气加了几分急促：“你难道不是个演员吗？只要把他当做一场戏就好了。这段时间里我也去看了你的作品，过去你是演过同志类影片的。我以为你不会介意。”
莫钦摇摇头：“这不是性取向的问题。只是每个演员能接受的尺度各有不同。恕我冒犯，你的这个剧本已经有点像GV了。就算放到国外也不一定能过审。”
谢缘羽皱着眉头，嗓音清冷道：“过审不是问题，我自有办法。但是男主角的人选我只看中了你，而且也只能是你。如果你觉得床戏太多，可以和我一起删减剧情，你看怎么样？”
莫钦看过谢缘羽执导的几部mV，知道他的个人风格就是独断、特别、肆意、完美主义，才能每次都火爆出圈。
能提出和他一起修改剧本已经很不容易了，足以想见对莫钦这个人的重视。
但莫钦确实不太喜欢床上的戏份，而且剧本整体风格过于灰暗了，他本身就没多少兴趣。
于是，他已然坚定地拒绝了。
这让谢缘羽以为是他还是对立面床戏的尺度感到膈应，便解释道：“莫哥，你要知道调情和做I都是人类的需求，属于欲望的一部分。存在即合理。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主题。”
“欲望是生物所共有的，这是几十万年来演变过后为了繁衍而深刻在每个物种、每个个体的dNA上。人类却是有感情的生物，有的人爱上了同性，只是因为爱的人和自己性别相同罢了。但情和欲是分不开的，这又有什么难言之处呢？”
可以说，整个剧本的走向正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这番话。
遵从本性、接受不同。
莫钦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听见谢缘羽在这里跟自己大谈性爱之道。
他顿时叹了口气出来，扔下一句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只能麻烦你去找别的演员了。”
然后就走了。
可谢缘羽却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执着。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在他眼里，莫钦是唯一完美的主角人选，所以非他不可。否则这个mV也不用拍了。
于是，他开始找准机会劝说莫钦。明里暗里地表达自己“同性性爱无罪”的观点，想要说服他解开心结。有时根本不管周围是否还有别人。
这要是播出去还了得？！
一天下来，莫钦人都快麻了。
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顾添和苏青青那组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原因是一来苏青青已经怕了顾添，根本不敢惹他；二来换组之后顾添也不需要针对苏青青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因此一天下来，他们那边竟格外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