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萧瑟。
夜风凄冷。
程杏光着身子躺在地上，艰难挣扎了半天，才勉力坐起了身。
她来时穿的衣裳，已尽数被谢钦撕毁。
破烂成碎片，散得满地都是，无法在穿。
抬眸四顾。
这里唯一能蔽体的，竟只有那件沾满了白浊和血迹的西装。
程杏怔怔望着它，干涸的眼眶蓦地又开始发酸。
在眼泪滑落之前，她垂下了头。
扶着旁边的小树站起了身。
异物深埋体内的感觉，格外怪异。
程杏咬紧了牙关，强忍着不适，颤巍巍走向自己的帆布包。
她给唐梨打了电话。
请她帮忙给自己送些衣裳。
匆忙赶来的唐梨，乍然看到程杏的瞬间，几乎都要落泪了。
好友的身上已经没了一块好皮，浑身上下遍布着深红发紫的咬痕。
胸口和腰腹处尤为惨烈，一眼望去，竟看不出原本肌肤的模样了。
“杏子，你，这是怎么了？”
唐梨结结巴巴的，语气都有些哽咽起来，“怎么会这样？要报警吗？”
程杏摇了摇头，抬手去拿她手里的衣裳。
她被谢钦压着，保持一个姿势近五个小时，身子早就僵硬无比。
弯腰穿裙子时，细白的双腿颤抖得不像话。
却半天都没能抬起脚来。
这一幕看得唐梨红了眼。
她闷不作声上前，一把抢过程杏手里的裙子，蹲下身为她穿衣服。
程杏眼睫颤了颤，忍了许久，要掉不掉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
谢钦面无表情出了小树林。
全程一次都没有回头。
浑身的低气压，叫守在外面的周修文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谢钦坐上车后座，冷声令道，“去仲夏。”
迈巴赫闻声而动，滑入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