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蕤眼疾手快得抓住东方逸胸前衣襟，才没摔下去。她仰头望着他，眼巴巴的，道：“哥哥，你怎么了？”
声音甜得发腻。
“闪开！”东方逸挣开她的手，整整退后了三步，别过脸表情不无厌恶的低声啐道：“呸！就这德行！”
子蕤闻言心中咯咯得笑开了花，然而面上却是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眨巴着眼睛，再次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声音依然甜得发腻。
一直在上面看戏的左彧攸，此时微微低着头，无良的笑了起来。暗想，谁叫你每次都如此猴急，活该了吧！
左彧攸不忘在一旁吹了个口哨，揶揄道：“不错哦，眼光越来越好了啊。”
无怪乎东方逸反应如此强烈。
就像是新婚之夜揭开红盖头，却看见了一只黑猩猩的脸冲着你猥琐（其实是友好）的微笑，那样荒诞滑稽一般。
摆在他面前的虽不是黑猩猩，但姿容也差无多少。
虽然换回女装，却全然不见紫发美少女的形象——顶多算个少女，一个满脸麻子的丑陋少女。其实她现今的五官若拆开来看，也不如何丑陋，偏偏一组合起来，便显示出强烈的交错违和之感，是人一见，心里的反感就噌噌上升，不忍直视。
子蕤当然是故意如此幻化，来恶心恶心这个她同样没好感的男子。
见他的面色俞痛苦难受，她心花怒放得愈鲜艳。
这其实也是类似“气质”的东西所致，她修行的一种术法造成。诚然就如那些女修所追逐的“美颜”术法，对原本的五官不做大的改动，秒就秒在细节处的变化处理。
若是单单只看某一处，感觉无甚变化，但是整体一看却大有不同，这是一种很微妙，很奇异的感觉，却实实在在的很有影响。再加上术法上“气质”的辅助功效，长期修炼，便会给人一种，这人俞长俞漂亮的感觉，乃是最为自然的上等“整容”术法。
子蕤所修炼的术法，虽不是此种，她的更相近于幻术，但这其中的道理却是一样的，只不过速度被压缩到无限接近于零。
她反其道而行之，自然丑得面目可憎。
偏偏她还用一副与此时相貌严重不符的，甜腻声音，又与先前的苍老声音造成巨大的反差，更是刺激人。
无怪乎东方逸反应如此强烈了。
东方逸忍住反手给子蕤一巴掌的冲动，毕竟他是段风雪的好友。
东方逸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道：“段风雪正在闭关，道友一层自便。”东方逸随手指了指阁楼一层，眼风扫到左彧攸偷笑的模样，不由抽了抽嘴角，随即一甩袖，迈入阁楼，大步流星。
虽说是让这个丑女人自便，但不可能真得让她随便。更遑论此人虽自称是段风雪的好友，但尚未被真实，如若捣乱起来便是麻烦，自免不得为段风雪护法一番。
直到东方逸转身，子蕤再也忍不住得掩嘴偷笑起来，虽是无声的偷笑，嘴角却差点没咧到耳后根。
东方逸何其敏锐，自然感应到这一点，他忽似想到了什么，没有转身，嘴角却挑起了个玩味的笑容，一时俊美的脸上泻出丝丝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