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月默了一会，好像在思考着，许久才道：“好吧，那你就当我的小侍卫，三年，算作报恩。”嬴寻止可以修炼，总比她强不少，保护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吧。况且，如果真的连一个小孩子都护不住的话，她云绮月，又谈何报仇呢？
再说了，嬴寻止不过是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三年后，她应当已经离开东源国了。到时候分道扬镳即可。
不过，关于那个人皮面具……
“寻止，我希望，你按照我的脸，原原本本地把面具做出来，连疤也要做出来。”
嬴寻止诧异地抬头望着云绮月：“为什么？”难道，难道做面具不是为了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吗？
云绮月微笑，拍拍他的脑袋：“你会知道的。”
嬴寻止微怔。跳动的火光中，少女笑得温柔，完好的半张脸看起来莹白羸弱，可她的眼神却自信无比。
云绮月换了个话题：“你可知你中了毒？”
“咦？”
“袭击你的人提前把毒抹在了刀剑上，我暂时帮你压制住了，但完全解毒还需要几味药材，你且等等。现在还是早些睡吧，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呢。”
笑意在少年脸上漾开来：“好。”说完便乖巧地靠着云绮月，阖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云绮月微微点头。
今夜的云很厚，一点月光都透不出来。但是在远离人世繁华的小小山洞里，有着明亮而温暖的光。
云绮月望着逐渐熄灭的火光，微微发神。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比原来的那个世界更野蛮、更暴力、也更黑暗。
她也比原来更无力、更脆弱。
可是，她要活下去，她要仰起头颅，告诉所有那些轻视她、欺侮她的人——欠的东西，是时候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