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显允点点头，瞥了一眼尼姆芙。
他又看向战场整体态势投影，发现失控机仆的舰队马上就要进入有效射程了。
与此同时，肃正协议开始对失控机仆发起了攻击。
密集的火炮朝着机仆舰队的方向倾泻能量，瞬间便让数量众多被锁定的机仆战舰化作了星际尘埃。
这些机仆舰队连护盾都没有的吗！？
来自肃正协议的攻击让机仆舰队损失惨重，但它们根本没有退却的打算，反倒加速冲锋。
终于，肃正舰队也进入它们的射程了。
刹那间，机仆舰队全舰开火，各种激光束、导弹、电磁武器像泼水似的被它们倾倒向了肃正协议的舰队。
而在这个过程中，机仆舰队始终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保护……”
孙显允忽然听到身边传来大小姐的声音。
“你说什么？”
“我说，它们是在保护。”大小姐眼神有些复杂，“那些机仆虽然因为当年的干扰失控了，但它们核心逻辑内的保护主人的准则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只是从适当保护变成过度保护而已。”
“但不管是什么，它们都是在保护精灵们。”
“肃正协议出现后，机仆们第一时间便集结起了全部的力量，然后赶了过来，爸爸……它们是抱着全体牺牲的信念在和肃正协议战斗的。”
大小姐的解释，让孙显允陷入沉默。
“可拉诺。”
孙显允忽然开口了。
“你是怎么知道机仆们这次的针对目标是肃正协议的？”
这一次，他没有如同之前那样，称呼那些机械仆人为监管者。
指挥链路中有了短暂的沉默，半晌后，可拉诺上传了一段视频。
『我们因为和它们战斗的缘故，一直有在监视它们的情况，这是我在刚才集结舰队的时候，收到的一段来自监管者们内部的指令——』
来自可拉诺上传的信号被广播在了全体太空军星舰内。
这一段信号是来自失控机仆最高指令塔的命令，它被转换成了人类能够理解的文字。
『检测到致命威胁，启动最终守护条令。』
『所有星舰准备，所有战斗单位准备，所有武器准备，战争工厂立刻超载。』
『终止正在进行的第23，第73，第986，第……项工程。』
『保持对看护对象的最低看护需求，空余生产力全体转向战时状态。』
『清除对看护对象的威胁，不惜一切！不惜一切！不惜一切！』
战场投影中，忽然爆出了大片的闪光。
那是第一批冲到肃正协议舰队面前，进行自爆的机仆们。
“它们会害怕吗？”
尼姆芙忽然问道。
说完后，她又忽然摇头。
“怎么会，不管怎么说都是——”
“不，它们也会害怕的。”说话的是大小姐。
她看向尼姆芙：“你和伊卡洛斯她们不也拥有害怕的情绪吗？看看这个吧。”
随着大小姐打了个响指，投影中忽然出现了一大片的数据流。
孙显允和列克星敦看不懂，但尼姆芙却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
列克星敦问道。
“master……”尼姆芙的声线都颤抖了，“这是……这是申请撤退的信号，那些冲锋在最前面的机仆舰队，其实也有部分在申请撤退，但所有的撤退请求全都被最高指令塔给否决了。”
“这些机仆们，虽然不像我和a她们那样拥有完整的情感，但它们在长久的看护精灵们的过程中，好像真的自我进化出低级的情感程序了。”
“可即便这样，它们也在决死冲锋吗？”
孙显允接过了尼姆芙的话茬，语气复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