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哪里知道因为虚荣的一句话,引来祁晔这样的问话,忙摆手,“没有,我就是说说。就是他品行作风还算可以。”
“可是他模样生的不太端庄,不如我好看。”
陶灼差点没稳住身形,努力挤出笑容,“那不是一回事,跟晔哥你一样好看的太少了,”好看的她身边倒是有,几个兄长都好看,尤其他与大哥哥,他还更胜大哥哥一筹。
她自然喜欢好看的,可也没见过那个许公子,只能干笑一声,低垂眼睑,更不敢看他。
祁晔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笑意,松了口气。
原先,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居然会对自己存着那样的心思呢?
“既然觉着我好看,不若往后与我一起?”
叮当。
陶灼为了掩饰越来越不安的心思,便随手抓起福安公主放在一旁的水精坠子拨弄,听到这话惊得手下一松,哐当砸在了小几上,忙伸手抓起来看有无磕碰。
不过,却被祁晔快速拿走放到一旁,在她心慌意乱中,追问,“灼灼,意下如何?”
“什,什么?”陶灼忍不住耳朵发热,怀疑耳朵出了问题,看他一眼,又慌乱别开。
“与其寻旁人,不若咱们在一起。”
这意思足够明显,陶灼想装傻都不能,且她脑子里乱哄哄,“可是,我们是兄妹……”后面该说一句我把你当兄长的,却说不出来。
“从来都不是亲兄妹,且灼灼真把我当兄长?”
看着对面手足无措地的小姑娘,祁晔心思愈定,“咱们又有如此大的缘分,能再次相遇,还有谁比我更让你家人放心?”
陶灼不知道他说这种话,是因为担心自己日后所嫁非人,还是其他,此时却不敢探出一点点的苗头,“可是晔哥只把我当做妹妹,这并不对。你没必要为了担心我日后嫁人,委屈自己。”
“你怎知是委屈?你这么确定我把你当妹妹?那你对我可是兄长之情?”祁晔觉着铺垫差不多了,“灼灼看着我的眼睛说。”
起初,他担心自己上来表达出想法,会吓到她,才慢慢引着往下说,慢慢试探,但没想到居然真的给了他惊喜,不知何时小丫头竟对自己动了心思。
原先自己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没有对她起心,自然不会留意,可今日折返仔细观察且试探,她再隐藏,便被他察觉出来。
陶灼差点维持不住脸色,想要夺门而出。
隐藏了这么久的心思,居然被他知晓了?!
还有他前面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对自己……
陶灼有些晕乎地想着,对自己不是兄妹之情?那是男女?
只是,很快,她就恢复了些许理智,眼睛胡乱看着虚空处,打哈哈开玩笑,“晔哥难不成把我当闺女?哎呦。”
祁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荒谬之语,这是在避而不谈逃避,他好气又好笑地曲指朝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力道自然不大,但也带了些许力气,真是被她的话气着了。
见她捂着额头,还朝自己露出控诉眼神,祁晔气道:“胡说什么?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非得让我说透了,对你心悦,可好?”
陶灼被他猝不及防地表白砸到,比方才弹脑门砸的力道还大,脑子嗡了一下,脸蛋瞬时爆红。
眼眸瞠大,嘴巴张张合合,细看还有些哆嗦。
祁晔没想到,会让她如此大反应,忙道:“冷静,深呼吸,你不是应该猜到了,怎么还这么惊吓。”
猜到是一回事,他亲自说出口是另一回事好不好?
陶灼伸出手捂着脸颊,好大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才又惊又喜地朝他偷偷望过去一眼,正巧望进他眼底,忍住澎湃的心,她眼皮轻颤,小声问:“什么时候?”
虽然话语半截,祁晔却听懂了,作为男子,他自然要磊落有担当,“昨日吧。”
“昨日?!”
陶灼这下顾不上捂脸了,手指因吃惊松开,昨天才对自己有了男女之情的喜爱?
祁晔笑着道:“是啊,昨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对你生出不是兄妹的感情来。”
他又这么一说,陶灼才觉着正常,便听他又道:“回京后,你便模样长开,有些以前样子,但也不同,起初也没多想。那次食珍楼你大哥哥说你娘要为你说亲,百般担心你日后所嫁非良人,我当时也是,觉着这里不比以前,怕你日后嫁人过得不好,就一直存了心事。有一瞬间想法,放心不下你嫁给旁人,不如由我来照顾,但很快被我否定,觉着自己是担心过度了。
后来,你躲着我,让我很不习惯,猜测了好几天缘由,后来知晓了你因长大后避嫌才疏离我,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祁晔并不觉着向她言明这些天的纠结和心迹轨道有何困难,反而仔细跟她讲了这些天心路历程,在她认真倾听的目光里慢慢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