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瑞这么一问，纳兰**有点懵，怔怔地道：“怎么可能是个女人？你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的！”
方瑞笑了一声，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待会近距离仔细观察。
一行人上了画舫。
雍王秦丽质看着这一幕，啧了一声，感觉有些牙疼。
自己堂堂雍王，竟然被一个清倌人给挡在门外，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这可咋整？
自己总不能强闯吧？
这多少让人笑话。
得想个法子！
方瑞一行人进入画舫之后，清倌人请方瑞三人坐在一边，他自己抱着一把琵琶坐在另一边。
看了一眼纳兰**，清倌人问道：“不知道客官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纳兰**忙看向方瑞，低声道：“该你表现的时候了。”
方瑞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声道：“这个没问题。”
看向清倌人，方瑞道：“不知道清倌人有没有听过《临安初雨》？”
清倌人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纳兰**脸上压抑不住的兴奋。
不错不错，这个弟弟，还真让他难倒了！
方瑞心里也颇有些得意。
你自然没有听过！
这可是穿越前最喜欢的一首游戏背景音乐，被无数网页游戏拿来用过。
就是为了难你的！
方瑞一边站起身，朝着清倌人走过去，一边道：“我教你。”
坐在你身边，近距离观察你，你是男是女还能隐藏？
不过，现在这距离，这胸口的确是平得像飞机场似的，喉结也不是特别明显，还戴着面纱，的确不容易辨别。
清倌人见方瑞要过来，忙道：“站住，你不能靠近，这是规矩！破坏规矩的话，你就请下船吧！”
方瑞道：“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你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清倌人坚持道：“我说的规矩就是规矩！你若不想遵守，你可以下船！”
方瑞就要怼回去。
却见纳兰**道：“弟弟，你就别过去了，别唐突了佳人。”
方瑞看向纳兰**：“......”
这么护着他有什么意思？
他越这么抗拒，越说明他身份有问题！
很可能真是个女人！
方瑞又坐了下去，打量着对面的清倌人。
他越是想要看看究竟！
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过去！
扫视了一眼画舫四周，目光落在清倌人身后一古筝上，方瑞指了指道：“借那古筝我用一下，我弹奏一遍你听听，然后你和我一起共奏一次。”
清倌人点了点头，起身，缓缓向后退开，坐在画舫另一端。
他自幼对乐曲极有天赋和兴趣，在十五岁以前，就将天下稍微出名的曲子都弹奏过。
或者取名不同。
但是，只要眼前这带着面具的男人弹奏一次，他就能识别出来，并且演奏出来。
方瑞来到古筝前，坐下。
脑海里回忆着《临安初雨》的曲调，确认完全记得，他这才双手按在古筝上，开始弹奏起来。
虽然穿越至今，还没有系统，也没有戒指老爷爷，可他现在发现，这具身体以及这具身体对音乐的掌握，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一声声悠扬的曲调从琴弦上流淌开来。
正站在不远处船上的雍王秦丽质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这曲子，好听！
她从来没有听过！
纳兰**和司瑶也看着方瑞发呆。
尤其是纳兰**，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虽然已经听过他演奏过曲调，可这次再次听，而且是和清倌人一起，她突然，清倌人好像也就那样！
以前那种让人悸动的感觉，瞬间消失无影无踪了。
清倌人听着方瑞弹奏着曲调，整个人也愣住了。
随着曲调弹奏开来，他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一片花海里，不断地随着蝴蝶起舞。
方瑞弹奏完一首，这才看向清倌人，笑道：“这首《临安初雨》一个人弹奏还不能完全体现出乐曲的精华。如果有一个人在旁边吹笛子，才能更加表现出曲调的悠扬。怎么样，我们俩合奏一曲？”
清倌人这才回过神来，面纱下，脸色有些泛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听过。”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上有这么好听的曲子，可自己竟然没有听过的！
方瑞暗喜。
果然，你不会！
要的就是你不会！
方瑞道：“不会没有关系，我可以手把手教你啊！”
说着，站起身，走过去。
这次清倌人竟然真的没有避开。
方瑞径直走到他身前。
下一刻，他故意脚绊了下，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道：“哎呀，小心！”
清倌人也惊呼了一声。
可他似乎完全不会武功，反应也十分缓慢。
纳兰**见状，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要扑过去。
刚刚起身，司瑶已经冲了过去，两个人瞬间撞到了一起。
画舫一阵摇摆。
方瑞直接将清倌人压倒，左手按在他的胸口，右手拽住画舫的舱壁。
虽然他的武功还完全无法和蒙青等人相比，但是，练了快一年了，怎么也不至于连摔个跤都挡不住！-
左手五指捏了捏，看着身下清倌人面纱下惨白的脸，方瑞尴尬地笑了一声，缓缓起身。
这柔软的触感。
卧槽！
真是个女人！
女扮男装！
这种老掉牙的情节，今天竟然上演了。
而且，这个女人，身体竟然如此柔软！
方瑞大致猜到了她女扮男装，在这画舫上当个清倌人的原因了。
在这个女尊世界，她这样一个弱柳扶风一般的女人，根本没有活路。
尤其是她似乎也不会别的，除了弹曲子。
而这个女尊世界可没有穿越前社会那么发达，可以随便从事各行各业养家糊口。
在这里，女人科举和战场杀敌，建功立业才是唯一出路。
这两样都不会，那就只能脸朝黄土背朝天了。
可她这身板，干这个估计得饿死。
所以，她才扮演一个清倌人，在这里谋生。
方瑞看着清倌人惨白的脸下微微哆嗦着的嘴皮子，伸出手，一边将她扶了起来，一边附耳低声道：“姑娘别害怕，我不会戳穿你的身份，我只是想知道蒙秀的事情。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待会我支走其他人，再来找你，你再告诉我。”
清倌人怀疑地看了一眼方瑞。
方瑞一脸认真道：“你要相信我啊！我其实早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这次只是确认而已。如果我要揭穿你，早就揭穿了。而且，你我无冤无仇的。”
清倌人这才道：“好。”
方瑞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乖！”
说着，松开她的手，走向爬起来的司瑶和纳兰**道：“你们俩没事吧？”
纳兰**摇头道：“还好，你没事吧?”
司瑶紧张地看着方瑞。
方瑞展开双臂，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好了，今天有点累了，我们先回去。”
纳兰**疑惑道：“你不教他弹曲子了？”
方瑞就要回答。
突然，一声惊呼从清倌人口中传出道：“进水了！”
方瑞、纳兰**和司瑶齐齐低头。
果然，大量的水从画舫底下涌了进来！
方瑞忙示意清倌人过来，一起去小船上。
清倌人踉踉跄跄地走过来。
刚刚迈出两步，画舫剧烈摇摆起来，清倌人尖叫一声，直接摔到湖水里。
方瑞见状，忙跑出画舫，纵身一跃，跳进湖水里，快速游泳向清倌人。
纳兰**和司瑶已经跳到她们租的小船上了。
两人紧张地看向方瑞，就要下去救，却见两个身材高大的身影从快速下沉的画舫下面游向雍王秦丽质的船上，爬了上去。
纳兰**：“......”
司瑶：“......”
是她们故意凿穿的画舫！
不过，两人来不及生气，忙搜寻方瑞的身影。
却见方瑞已经游到了清倌人身边，将她托了起来。
清倌人明显不会游泳，双手紧紧地搂着方瑞的脖子，被呛得连连咳嗽。
众人看着方瑞将她托到水面上，一身蓝色长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露出胸口束紧的束带，一个个惊呼出声音。
“女人！”
“我个娘嘞，曹你爹的，这个清倌人竟然是女人！难怪卖艺不卖身！”
“这个是骗子，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