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形用嘴咬着床单：“原来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啊！”
“苏曼曼，你哭什么啊？你有什么委屈的？享受了这么多年的父爱，你比别人幸福多了！”
“你还哭！”
“抢了别人的东西，你不该还吗？”
“……”
“至少你还有妈妈！”
苏曼曼哭着睡过去了！
*
天亮了，医院里静悄悄的，苏嫱守了外婆一宿。
薄肆就站在门口。
展霄疲倦地来到医院，看着满下巴胡茬的薄肆，怔了怔。
“你这是一宿没睡！”
薄肆掐灭烟头，用脚碾碎：“早餐？”
“嗯！”展霄点点头，看住他的不愿多说：“你要不要吃点？”
这人还真是固执，难不成他就守在外面站了一晚上？
“体力真好！”展霄也忍不住夸他一句。
不知为何，展霄有些同情他。
也有些相信他是真心爱嫱姐的了。
第一次看到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委实不忍直视。
他又问一遍：“确定不吃点儿？”
“这可是嫱姐最喜欢吃的。”
“给我！”
薄肆伸出一只手。
展霄似笑非笑：“你不是该说一声请给我？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不是你求我？”
薄肆不想在嫱嫱面前跟他争辩：“请给我！”
展霄将其中一份早餐拿给他，薄肆伸手接过，展霄却纹丝不动，薄肆蹙起英俊的眉峰：“你什么意思？”
威胁的眼神，仿佛在说，别得寸进尺。
瞥了眼病房的方向，展霄唇角若有所思地勾起，有点仗势欺人的感觉：“给你带了早餐，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一声谢谢？”
“毕竟，我也不是你家的佣人对吧？”
薄肆瞳孔竖起，仿若一只幽暗深潭里的从狼：“谢谢！”
他还是说了，一字一句似从飓风眼的暴戾里逼出来的。
“喏，给你！”
展霄没再为难他，将袋子亲自挂在他腕上。
“早这样多好？”
伸手欲拍一拍薄肆的肩臂安慰，被薄肆眼疾手快地躲开。
“别碰我！”男人眼神如同一条毒蛇，阴冷狂霸。
展霄一点也不尴尬地收回手。
“我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至少也不是当个陌生人吧？”
“你不配！”
“是吗？”展霄眯起眼睛：“如果你真心想和嫱姐走下去，你就得跟我做朋友呢！毕竟，我和嫱姐之间有你都想象不到的关系，你若真心想让嫱姐开心，就该适应她周围的一切。”
“四爷，嫱姐除了爱你，还有朋友，她不会为了爱你，就抛弃曾经同生共死的朋友，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爱情是全部。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自私剥夺她的自由。”
展霄言尽于此，说完就敲门进了病房：“嫱姐，吃点早餐吧！”
薄肆动了动腿，一阵疲软发酸。
一双腿不像自己的。
他趔趄两下，险些跌倒。
幸好一只手倏然过来将他扶稳。
“四爷，你没事儿吧？”
风轻扬焦急地看着他惨白如纸的脸。